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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 溫如月是她的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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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 溫如月是她的命

蕭玉容先行下了馬車,直接將溫皎皎抱了下來。

溫皎皎發現蕭母特別喜歡抱她,只要跟她一塊坐馬車出行,蕭母總是不讓她自己下馬車,而是直接將她抱下來,把她還當成小孩子般。

蕭玉容牽著溫皎皎徑直往山莊中而去,溫皎皎看她爹溫廷山想來搭一句話都被無視了,他們昨天才吵了架,連馬車都不坐同一輛。

溫皎皎看著二人的互動,要說沒一點感情她是不信的,只是她老爹的心分做了幾瓣,她阿娘也只是分到了一小瓣而已。

就這麽一會,溫皎皎就看到溫廷山拉著葉姨娘在那說話了。

兩人說說笑笑把蕭玉容當空氣一般。

朱姨娘和孟姨娘在有蕭玉容的場合,從不會搶她風頭主動跟家主搭話。

溫皎皎瞟了一眼她老娘,她仿佛沒看見似的,拉著她就進到了山莊中。

想來早已習慣,對她這老爹也不抱希望了。

山莊的各房間都是提前收拾出來的,溫皎皎還住著往常的房間,她一沾床倒頭就睡飯都顧不上吃。

自從穿越過來後,溫皎皎就熱衷睡覺,仿佛要將以前當學生後來又成為社畜的這些年缺少的睡眠補回來。

到了第二日養足了精神頭,溫皎皎就跟著她娘一塊去雲清觀還願聽道士講經去了。

雲清觀離山莊不算遠,走路也就小半個小時,也不用再爬山,對於她現在的弱雞體質來說十分友好。

雲清觀作為京城附近最大的一個道觀,香火也是最鼎盛的,每天香客來來往往絡繹不絕,尤其是這樣秋高氣爽的好天氣更是熱鬧非凡。

從去往道觀的主路上就已經是一副人山人海的跡象了,到了道觀外面的廣場,到處都是來上香祈福的香客,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打扮光鮮的富貴人家都有,比她在游園燈會看著還熱鬧些。

“今天的怎麽這麽多人”孟姨娘有些驚詫道。

蕭玉容對著某個方向下巴一擡,“喏,這段時日不是萬邦來朝的日子嗎雲麓山是京城風光最好的地方之一,這些外邦人定要來此游玩一番的。”

溫皎皎也舉目看去,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,看到了不少穿著異族服飾的男男女女。

蕭玉容攬著溫皎皎往道觀外面的一顆巨大無比的樹走去,“走皎皎,先去寫個祈福牌。”

到了樹下,溫皎皎看著大樹上掛了不少寫了字的木牌和紅繩,上面有求姻緣的求仕途富貴的,求平安的等等。

溫皎皎一向不信這些東西,過去她只是大學畢業的在道觀門口花了十塊錢算命。

那個留著大胡須的老道士神神叨叨的,說她命中大貴,將來會富貴無極。

她當時還不信,尤其是當社畜之後每天真的就和村口拉磨的驢一樣累死累活的,她哪來的富貴無極。

現在看來,溫皎皎覺得是這個老道士算是誤打誤撞碰巧算對了。

“保佑我兒皎皎,平平安安過一世,身體一年比一年康健。”

溫皎皎聽著身邊的母親十分虔誠的向樹下的一座小觀音像跪拜,然後在木牌上寫上了這麽一句話,掛在了其中一根樹枝上,上面還系了一個金鈴鐺。

溫皎皎看到這個位置還有好多個系了金鈴鐺的木牌,有些紅綢都褪了色老化了。

她抓著一看,都是蕭玉容寫的,上面全寫著保佑我兒皎皎,上面還有寫著日期,從溫如月剛出生不久到今天的,十四年來只要溫如月身體有個不舒服的,蕭玉容就來觀裏跪拜,可以說是風雨無阻了。

看到這些木牌,溫皎皎心中莫名的湧出一股酸澀來,內心被蕭玉容的這如山海一般的母愛所觸動。

這是這兩個多月,她第一次從內心深處感受到蕭玉容那深切的愛女之情。

溫如月,真的是她的命。

溫皎皎手從這掛的滿滿當當的木牌中撫過,聽見那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,心中有些迷茫。

在其他人面前,她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溫如月,她覺得她們是兩個人。

但在蕭玉容面前,她就忽然就分不清了。

其實.......也不是分不清,而是不想分清,她自己心底深處是明白的,她貪戀這份母愛。

她親生父母從小就離異沒管過她,她連他們的臉都記不清了,早就對他們沒有任何記憶了。她對親情的感觀也很淡薄,但這一刻,她突然就很羨慕溫如月了。

這份愛,是給溫如月,不是給她的。

因為從小的生長環境,她總是會提醒自己要做一個清醒有自知自明的人,什麽是自己該得的,什麽是自己不該得的。

這份母愛太過厚重,有時候會讓她心中甚至生出一絲惶恐來。

就好像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。

但是成為了溫如月,又有哪點曾經是屬於她的。

每次她都可以用自己幫溫如月承擔了病弱的身體,和她結下的一些因果作為理由去搪塞自己,她也是被迫選擇的。

但每次她強迫自己清醒一點時,去拿話試探蕭母時,她都溫柔的笑著看著她,說她還是小孩子一般,無論她變成什麽樣,都是她的孩子。

這讓溫皎皎更加的迷茫了,有時候做夢,她總會夢見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。

寒冬臘月的冰湖,重重疊疊的朱紅宮殿,穿著華服的朦朧人影在她夢境之中穿梭,有很多人在她耳邊說著話,他們對她說話的語氣都是那樣的輕柔。

在夢境中,她在宮殿之中穿梭迷了路,被高高的門檻絆倒,摔疼了,趴在地上哭了起來。

在夢境中,她掉入冰湖之中發起了高燒,阿娘在她身邊守了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。眼睛熬的通紅,在看到她醒來後,卻笑著掉了眼淚,那眼淚掉在她臉上的熱度她現在仿佛都還能感覺到。

在夢境中,小小少年帶著她偷偷出去騎馬,結果差點把她給摔下去,被舅舅拿藤條狠狠抽了一頓打的幾天下不了床,結果他剛能下床,就立馬偷偷帶著她上街去看燈會,少年將她抱在自己肩頭上,讓她能看的更高更清楚。

這些在夢境中穿梭的記憶太過熟悉了熟悉到好像原本就是她的一般。

這個念頭總是會讓她不安,她總是告訴自己不是溫如月,自己是溫皎皎,即便以後可能再也回不去了,她也還是她,不可能成為別人。

現在她覺得好像被溫如月的記憶“入侵”了一般,在強行讓她去接受自己是溫如月。

但她隱隱覺得又不是這樣的,這種不確定,才是讓她不安的因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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